Case_箱

楼台倒影入池塘

无形中的施暴者

*真实事件改编


这是我到X中的第七年。

今年班上来了几个新同学,其中就有两个女生。

作为“原住民”,我自然对这个班的人很熟。我们有一个小圈子,新来的Y小姐只用几句话就成功加入进内,我们大家都挺喜欢她。

我刚刚说了我们有两个新的女同学,Y小姐已经说过了,那么接下来说说另外一个没那么幸运的M小姐。

她似乎一来到就被我们针对,她长得并不那么好看,也不喜欢和我们说话,常常独来独往,很不合群,班上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和她说话,他们也大都对她嗤之以鼻。

她就这么被我们针对了。

我们这个小圈子里的老大,T小姐。她总是阴阳怪气地喊M小姐的名字,也让我们这么喊她,不然的话,她们就会对你大肆调侃,甚至把你和她归为一类。

我本来长得就不好看,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或者引以为傲的东西,我为了让自己也不被针对只好顺着她们的意愿,也是阴阳怪气地喊M小姐的名字。

T小姐总是喜欢这样,她很自我,说话做事也都哗众取宠。她会因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而在背地里嚼人耳根或者孤立他人,我们如若不遵从那么下一个被针对的对象就可能是我们自己。

渐渐的,没人再和M小姐聊天或者去搭理她。她的作业总是会被嫌弃地扔到一旁,女生们见到她都会戏谑地笑,无论是我们班还是其他班,都是如此。

我敢肯定老师也察觉到了这件事,但他似乎是默认了,只是在上课的时候有意地说了一下同学们要互帮互助的这些话,这些自然是点不醒梦中人的。

我之前并没有意识到我所做的这些有什么错,我也只不过是跟着她们没有去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我却从来没想到我自己,成为了人们口中那可怕的“施暴者”。

还是同一个小圈子,这个应该已经不能算是小圈子了,因为现在圈子里已经不仅仅只有我们班的女生了,甚至其他班的女生都与我们玩得很熟,常常会在下课的时候与我们一同去打水。

这个故事的主角,她也在我们的小圈子里。

X小姐与T小姐一样,也是人群里较亮的那颗星。我们与她是在军训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她和我们在同一个宿舍。

X小姐也是个新生,与Y小姐她们不同的是,她仅仅来我们这个学校一个星期就成为了老师们常挂在嘴边的“三好学生”。

T小姐不止一次和我们在背地里说她的坏话,这些她本人却毫不知情,还是和和气气的与我们相处在一块。

她成为了我们下一个被针对的对象。

那天我们听说她与Z小姐在操场上吵了一架,Z小姐也是我们之中的一员,不过比起X小姐,我们更愿意与Z小姐相处。

这次的针对没那么明显,X小姐找我们说话时我们还是会应付几句,但更多的时候,我们都是选择无视。

X小姐是个聪明人,她很快就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那天她追上准备打水的我,问了我这件事。

“我感觉T小姐最近都不怎么理我。”她站到了我旁边问。

我自然是不能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你被针对了”,我本来就对X小姐没什么恶意,于是我选择了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

“听说你和Z小姐吵架了?”

“是啊,就昨天。”

她显然是想和我多说些什么,但看到Z小姐和T小姐拿着水杯有说有笑地走过来时还是快速的从我身边离开。

我不知道她从哪看出来的,毕竟我和她共处的时间也不多,那段时间我看着她和M小姐一样独来独往,她这个人性子很倔,当她察觉到我们针对她时她便一直躲开我们,或者直接无视我们。即便后来她与Z小姐又和好了但T小姐的针对计划还是没结束,她故意无视X小姐,在X小姐说话时总是将她身边的人拉走,X小姐也仅仅只是看着她,却并不会像她那样进行这些幼稚的行为。

其实我后来也旁敲侧击过X小姐是怎么沉得住气去忍耐T小姐对她的所作所为,她只是随便地说了一句:“这么幼稚的行为没必要以暴制暴,我也没那个空去理她。”

我开头好像讲过Y小姐是我们这个小圈子里比较受欢迎的一位,她与X小姐不同,她总是能从她那个万能的帆布袋里掏出许多好吃的来分享给我们,T小姐似乎也是喜欢她这一点。

但Y小姐也难逃被针对的命运。

这次Y小姐被针对的原因真的很幼稚,仅仅只是T小姐所暗恋的男神和Y小姐说了几句话,T小姐可以说是“吃醋”了,回来和我们说了一大堆Y小姐的坏话后就开始冷落Y小姐。

每次吃饭Y小姐坐到我们旁边来的时候她就端起餐盘拍拍我的肩让我陪她去洗碗池,也没看到我当时还在啃着鸡腿。Y小姐找我们聊天时她总是故意咳几声,然后扯着我陪她去厕所,而我们刚刚从厕所出来。

这还只是个开始,往后的几天里她的行为就不仅仅只有孤立这么简单了,因为Y小姐找到了老师,告诉了他T小姐组织其他人孤立她的这种行为。

我们的老师是个性子很直的人,他不会拐弯抹角,直接就在课堂上狠狠地说教了T小姐一顿。

T小姐自然是没受过这种委屈,她本来还想拉着我们继续孤立Y小姐,但我们都怕自己沾惹上什么都很默契地躲着T小姐一段时间。

不能拉上我们这个小圈子T小姐就找到了班上另一个也不喜欢Y小姐的H小姐,她们两个本来也是互看不惯的,但却因为这件事突然握手言和了。

故事的拐点在那个中午。

那天中午T小姐留下来做值日,H小姐也留了下来。刚好那天我有事先回了教室,然后看见T小姐将Y小姐的课桌踹翻,H小姐将水倒在Y小姐的书包上。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引起了老师的注意,刚好老师就经过教室,与我目睹了这一幕。

他将三个人拉进办公室谈话,除了两个“肇事者”,还有一个就是“受害者”Y小姐。

T小姐和H小姐被停学一个星期带回家教育,但可悲的是T小姐到最后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她回来之后虽然收敛了一点,但我却不见得她有任何的悔改之意。她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不想和几个人玩和她们冷战罢了,却不知道这种孤立行为已经上升到了我们耳熟能详的“校园暴力”。

想起之前T小姐作为“反校园暴力”的发起人站在台上演讲我就觉得可笑——至今她可能还没明白什么叫校园暴力。

我们总是认为自己的无意之举或者随波逐流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们却不知道我们可能已经成为那冥冥之中的“施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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