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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台倒影入池塘

【全员】风华十二鉴

*带上密逃几子玩

*今天先不找潘潘玩

*本篇主南北无差,纬钧,九明,东春,士潇知己向

*梗源weibo

人设参考

*本章5k+,放心食用 


十二风华绝流共聚皇城,那平静的皇城面下究竟藏着怎样的腥风血雨?在这个人妖共存的时代,少年们的命运,又该如何抉择?


第一案·以白诋青·伍







一轮明月孤零零的挂在万里无云的天上,雨后霁月下的客栈安静无声。月光清冷的洒在窗边,有一个小巧而敏捷的身影从窗前一闪而过。

它的动作小心翼翼,脚踩在地面上没发出一点声音。他将药粉倒进柜台放着的香炉上,香炉冒出了几丝白烟,散发出淡淡的药香。

“你到底是谁?”那个人猛然回头,发现郭文韬带着石凯手里拿着捆妖链站在他身后,原本熟睡的众人也都拿着灯看着他。身形瘦小的少年,晃了晃身后的尾巴,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们。

“我……我是游连啊。这不是怕大家睡不好给大家弄一点安神香嘛,哈哈。”少年尴尬地挠挠后脑勺,脚往旁边迈了一小步,准备逃跑。

“这不是安神香,这叫安魂香。不能让人安神清心,反倒是会让人失魂丧志,对吧?”郎东哲拿了一杯水倒入香炉内,那香味立马散去,而郎东哲用冰冷的目光看着手足无措的游连。

游连低着头,众人也都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他的身形微微抖动,下一秒,他突然扑向身子还没恢复全的蒲熠星,他的头上冒出一对尖尖的耳朵,那尖锐的指甲架在蒲熠星的脖子上:“你们要敢靠近一步,我就杀了他。”

蒲熠星身子还虚弱,脸色还很苍白,他看了看鼠妖架在自己脖子上那如刀一般锋利的指甲,只是动了动,没做太多抵抗。

“你冷静一点,放开他。”郭文韬朝前走了一步,鼠妖立马拉起蒲熠星,跃到那房梁之上。

“你敢动我一下,恐怕要小心点。”这个时候,众人看见了蒲熠星抵在游连腰上的匕首,难怪那鼠妖也一动不动。

“太好了,阿蒲,你快点下来吧,我接着你。”郭文韬走到蒲熠星正下方,舒了一口气,对他说。

鼠妖凑到蒲熠星耳根前说了一句什么,蒲熠星身形一震,手里的匕首突然指向了站在底下的郭文韬:“放我们走。”

郭文韬似乎有点震惊,他从没想过蒲熠星会拿着刀对着自己,其他人也是震惊:他们也没想到蒲熠星会帮助鼠妖。

郭文韬抓紧了拳头,石凯已经准备好与鼠妖决战了,但郭文韬只是无奈地挥挥手:“放他们走吧。”

“郭文韬,这可是杀人凶手啊!你不能因为……因为……就放了他啊!”石凯有点难以置信,他这位向来以正义自称的师兄对这些作恶多端的妖从不会手软的,但这次,确实让石凯震惊了。

“我说了放他们走,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们,不然……”郭文韬抓紧手里的捆妖链,眼睛也被气得通红。一旁的戴士却也没说什么,似乎是默认了郭文韬的决定,也承认了蒲熠星的叛变。鼠妖笑了几声,带着蒲熠星消失在客栈。

“文韬,你不必自责。发生这种事也是我们没想到的……”齐思钧看见郭文韬一个人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酒壶。酒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沾湿了他的衣袍。他气愤地摘下腰间的玉佩:“是我有辱师门,辜负了师父的信任,我不配再做一个捉妖师!我居然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去放了一只作恶多端的妖!我之前还在担心他,亏我还那么信任他……”

齐思钧知道他说的“陌生人”是蒲熠星,确实,之前他也认为蒲熠星是个正气凛然的书生,但也没想到他会在紧要关头背叛他们对他的信任。他所能做的,也只有坐在郭文韬旁边,一点一点去开导他。

 

霁月当空,蒲熠星踢了踢蜷缩在地上的鼠妖:“喂,你说快点,我还得和韬韬负荆请罪呢。”

游连挣扎着起来,抹了抹嘴角边的血迹:“你就不怕我骗你?”

蒲熠星甩了甩手里银晃晃的匕首:“你要是骗我,恐怕你早就去见如来佛了。说吧,你到底为什么要杀了老板娘和店小二,还有那个夺魂阵以及夺魂阵里面的那个女人也都说说吧。”

游连盘起腿坐在地上,悬崖边的风很大,吹起了蒲熠星的衣摆,月光无力地照在地上为他们照明,身后是一棵巨大而又茂盛的树,树干上刻着诡异的符文。

“十二年前,我和你一样,也是个书生。”游连对着月亮长叹一声,眼神空洞,旁边的萤火虫绕着他们两个,金光一闪,鼠妖带着蒲熠星,走进了自己的记忆。

十二年前的神京,与今日同样繁华,蒲熠星看见一个穿着淡蓝色衣袍的少年背着包袱骑着马,眼怀期待地入了关口。

“那是你?”蒲熠星问。

“对,那一年,我刚学会化人形,然后便与家中留下字条,独自前往神京赶考。”游连望着少年,也在怀念着那个年少轻狂的自己。

入关之后走了很长一段路,却也还是没到神京,只可惜天色已晚,少年望见路旁有一家还亮着灯的客栈,将马给了店小二拉去马棚,自己走进客栈要了一间房,打算休息一晚,第二日再继续上路。

少年在房间里翻书,只是不经意间抬头望向窗外,突然发现是满月,他的瞳孔猛地放大,在月光的笼罩下,蒲熠星看见少年长出了尖尖的耳朵和毛茸茸的大尾巴,脸上也冒出了许多棕色的毛,他凑向镜子前,手小心翼翼地抚上自己的脸颊,嘴里还在自言自语着:“过了这一晚就好了,明天早上就没事了。”

少年也无心再看书,便熄了灯,躺到了床上,等待着太阳的升起。

蒲熠星凝视着少年:“这一晚发生了什么吗?”

游连脸阴了阴:“等会你就知道了。”

少年刚刚入梦,那敲门声便猛烈的响起。少年睁开眼睛,手摸到门的那一刻才想起来自己现在不能见人。

少年清了清嗓子问门外:“有什么事吗?”

店小二抱歉的声音传入蒲熠星耳中:“抱歉客官,打扰您休息了。只是现在确实发生了点事,还请客官开开门。”

“可是我现在不方便见人,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

“不会耽误客官很久的,就请客官随我到楼下看看就好了。”

“我说了我现在不方便见人!你们这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我休息小心我到时候告到衙门去!我和你说,我家可是有人在朝廷当官的,小心到时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少年急了,无奈之下只得撒了个谎,门外的店小二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嘟哝了几声便走开了。

少年舒了一口气,正准备继续睡觉时,却见那门被撞开了,为首的便是刚刚走开的店小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奇装异服的术士和正在拿手绢擦眼泪的老板娘。

“看吧,我就说这间屋子妖气贼重,敢情还真的混了只妖进来。老板娘,我想这老板,便是这妖孽所害,不然为何他迟迟不肯开门见人,必然是心虚了。”那术士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说,手还指着被吓到不敢说话的游连。

“原来是你这么只妖孽害了我相公,来人啊,给我把衙门喊来!还说家里有当官的,我就看这次你能怎么逃!”那哭哭啼啼的老板娘让店小二用麻绳把少年捆起,又对着那术士说了好些感谢的话,从衣袖里掏出了几锭银子给予那术士,那术士笑呵呵地接过并说着一些客套话。

“这术士又是何人?”蒲熠星望着那长得贼眉鼠眼的术士问。

“什么术士,不过是一个江湖骗子罢了。前几年得罪了官老爷,死了。”游连望着少年被抓走,攥紧了拳头,怒火就快要从眼里喷出了。

那穿着红袍的官员不由分说地将少年抓走,尽管少年一直拼命解释自己是无辜的,最后他的嘴被塞上了一块布,堵住了。

蒲熠星看着少年被抓走,那幅画面也渐渐消失,然后他们回到了那悬崖边,游连的眼里装着怒火,他狠狠地锤着地面。蒲熠星望着暴怒的少年,深知现在与他是无法沟通的,只是在脑海里又回忆了一遍刚刚所看见的,这因果关系有了,便也不难知道为什么他杀了人却没被地府或者妖族的典狱司制裁。

“后来呢?”蒲熠星看着已经冷静下来的少年问。

“后来?我在牢里待了差不多十年,每天都受着生不如死的酷刑,我记得那一天,我晕倒了,我感觉自己已经死了,当时我感觉很开心,因为我终于可以摆脱这种半生不死的生活了。但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我不在那暗天无光的牢笼之中,我又见到了天空。我那是在一座山上,是一个人救了我。”

“那个人是谁?”

“我不知道。他穿着黑色的斗篷,整张脸被笼罩在了阴影之下,他大概和你差不多高,比你要瘦那么一点。你不是问我那个阵法怎么来的吗,就是那个人给我的。他给了我一本书,书上就记录着这个阵法。他还给了我一个小瓶子,对我说‘这里是半瓶魂息,能够维持你的生命,不过你要记住,这里魂息有限,用完了,还得你自己去取。我知道你想报仇,这书中所记载的阵法能够帮助你。我想接下来,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我当时很感激他,想问他的名字,但他只是告诉了我这几句话,然后就在一阵黑雾中消失了。”

“那本书呢?还在吗?”

“它没了。当我第一次使用夺魂阵时,它就突然起火,然后只留下一堆灰烬。”

“灰烬……”蒲熠星想起了那个也是自动燃烧的夺魂阵。

“那向日葵又是什么回事?”他瞄见游连的左手上,也画着一朵一模一样的向日葵。

“我刚刚说了我被救到了山里吧。我走了很久也没找到下山的路,虽然说我可能已经不是人了,但依旧需要吃东西。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女孩,她就是游荷。”

“游荷救了我。我本来不是叫游连这个名字的,我原来叫桑仓。她把我救回家后,问我的名字,当时其实我是在想,既然以前的那个桑仓已经死在了牢中,那我便要起一个新的名字,代表着我的新生。于是我便随她姓了游,再依荷之名取了个莲。因为莲太女气,便取一字连。按照岁数来讲,她比我小,所以我便以她哥哥的身份自居。我们两个种了几亩向日葵田,她就像一朵向日葵,向阳而生。但我,却只是在淤泥里挣扎的泥鳅,其实有那么几瞬间我确实想过放弃报仇和她度过余生,但我又想起我那十年生不如死的生活,这种美好的想法总是被我扼杀在摇篮里。书上说这夺魂阵需要一个符号护住其布阵者的精气与魂息,所以我用了向日葵,那个美好的记忆。”

“游荷知道你是妖吗?”

“知道。也是月圆之夜,我因为灵魂不稳变成了妖兽的形态,她不但没有赶走我,她反而还是像之前那样细心地照顾我,让我平安度过了月圆日。”

“你人也杀了,那你为什么这次还要冒险下山呢?你明知道如果此时逃之夭夭,我们根本无法找到你。”

“这次下山真的是因为游荷生病了,病急乱投医也是真的,我不能看到这世上唯一肯对我好的人就这么死在我面前。”

“你为什么不回妖族呢?”

“我们妖族向来以与人类打交道为耻。此次我出族赶考,本就是对老祖宗的大不敬,若我再回去,只怕是会遭受众人耻笑。况且我父亲其实也不那么看好我,他向来较喜欢我哥哥,毕竟他才是嫡长子,将来是要继承我们鼠族一脉的族长之位的。我若回去,不过是徒增笑料,让我们族人受人耻笑罢了。”

“你也是不容易。虽说你这事有因果,但杀人终归是要受罚的,你若乖乖和我回去,我还可以考虑和韬韬求求情。”

“和你回去可以,但我妹妹,就是游荷这古怪的病,你能帮我治好吗?听说捉妖师都特别厉害,能请您让他帮我除去游荷脑子里,关于我的记忆吗?”游连被蒲熠星用捆妖链捆起,他屈膝下跪,手扯着蒲熠星的衣摆。

“我会帮你的。”蒲熠星提起游连,又是一阵白雾,二人消失在悬崖边。

 

客栈里的众人打算第二日早上将这老板娘与店小二找个山头埋了,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就在众人收拾行李的时候,客栈紧闭的大门外传来“咚——”的一声。

“你这技术怎么这么烂,第一次还能站着,第二次怎么就给摔了哎呦我去——”郭文韬听到这说话声,低了低眼睑,皱起眉头,猛地打开客栈的门。

“韬韬,你来的正好,这妖就——”蒲熠星还在地上吃痛地揉着屁股,然后发现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回头看见了逆光站着的郭文韬,激动地说。

“你怎么又回来了?你不是和那只鼠妖走了吗!”郭文韬打断了蒲熠星的话,看着蒲熠星听到那话后委屈的脸,感觉自己心里又有点不忍用这样的态度和他说话。

“我……”蒲熠星刚想解释什么,就看见戴士走到郭文韬身后:“呦,蒲熠星回来了,怎么样?弄清楚了吗?”

“差不多吧……前因后果都给问出来了。因果线挺深,等会再和你说。”蒲熠星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所沾染上的尘土,左手托着那只瑟瑟发抖的鼠妖,意味深长地看了郭文韬一眼,径直绕过他走进大厅。

“蒲熠星!你怎么……”齐思钧看见蒲熠星跟在戴士身后,有点惊讶地问,但周峻纬却拉着他上楼回房间收拾行李了,嘴里还说了一句“让人家小两口解解误会,我上去和你说。”

戴士和蒲熠星相对而坐,旁边的郭文韬还没反应过来,然后看见戴士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示意他也坐着。

“这家老板娘和店小二因为冤枉游连杀人导致游连受了十年的牢狱之苦。后来被一个神秘人所救,并从神秘人手中获得了记载有夺魂阵的古籍。游荷与此事无关,只是一个救了他的小姑娘,然后我觉得那个夺魂阵中的女人应该也与他无关。从他的表述中并没有听出他与一个二十上下的女子有太多牵连。”蒲熠星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但看着郭文韬惊诧的神情,显然,他还是没懂蒲熠星“叛变”的原因。

“是我让蒲熠星去套他话的,但为了不让那个鼠妖看出所以没和你们说。行了吧,这下误会可以解决了吧。”戴士解释道,这会郭文韬才点点头。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郭文韬低了低头,不敢去直视蒲熠星的眼睛。

“没事,反正你也从来不信我,我都习惯了。”蒲熠星放下茶杯,再望向窗外时,那太阳已经冒出山头,天空重新被照亮。

游荷也在早上醒来,她看见自己的哥哥游连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然后对她说:“小荷啊,哥哥不能陪你了,小荷不要忘记哥哥啊,哥哥一直爱你。”

游荷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点点头。她感觉自己身下一轻,看见哥哥眼角流下的泪水,就在下一秒,她感觉意识突然模糊,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体里飘出,游连看着游荷身上所笼罩的金色的光点,深知那是游荷与自己的记忆,但他却也还是不后悔,毕竟痛苦,就由他一个人来承受好了。游连又被捆上捆妖链,他感激地看了蒲熠星一眼:“还请你们帮我照顾她,毕竟她一个人也挺孤独的。”

“她跟着我,不会有事的。”蒲熠星对游连点点头。

众人早已在清晨将老板娘与店小二埋下,然后收拾了一下客栈,让它看上去干干净净的。走出客栈门口,齐思钧锁好客栈的门,周峻纬从马棚牵出两匹棕色的马,齐思钧跨上马背,与众人告别,和周峻纬一同回那繁华的皇城去了。戴士和韩潇也回到城中,唐九洲和邵明明相约一同去皇城内找师父,王春彧和郎东哲则无心留在城中过乞巧,也与众人告别,返回他们的世外桃源去了。

石凯提着变成原身的鼠妖,那鼠妖还不服,一直在石凯手上晃荡晃荡。蒲熠星站在客栈门口,与郭文韬告别。

“我们还会再见吗?”郭文韬问。

“也许会。”蒲熠星笑了笑。

“你……把这个拿着,到时候如果你要找我的话,就拿着这块玉佩,默念我的名字,我就能知道你在找我了。”郭文韬扯下被他重新挂在腰间的玉佩,递给蒲熠星。

“那样岂不是很傻?”蒲熠星接过玉佩打趣道。

“就……放在就按我说的就行了。再见!”郭文韬脸红了红,匆忙与蒲熠星告别,然后追上前面的石凯,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蒲熠星,那个人还是笑眯眯地望着自己。

“走吧,游荷。再不走就赶不及了。”蒲熠星看了一眼旁边的少女,她换了件干净的衣裳,看上去确实精神多了。

“公子我怎么感觉我好像忘了什么东西?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游荷紧跟着蒲熠星,问。

“你没忘什么,只是做了一个比较真实的梦罢了。”蒲熠星牵着马,慢慢悠悠地走向繁华的京都。

这世人总是怀有偏见,总是会把不好的东西通通安到自己不喜欢的人身上,人们总是这样,所以阿蒲啊,这便是人世间的道理,也是你要学会的第一课。




第一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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